一只滋

奇迹会发生也不一定

Mariage D'amour

我想去海边,最好旁边还有一座凋残的古堡,在清晨里沉默如同黑胶机,却也能披着太阳光熠熠。那里的海岸没有沙滩,取而代之的是自由的旷野,在雨幕中接纳露水,回荡远处传来的断断续续的鸣笛声。我希望那日的海风是柔柔飘飘的,卷起发尾和裙角的手法都像是轻揉和抚摸,摩到眼睛里还会有些淡淡的涩。

白昼的我光着脚丫,在浅海里紧紧地挽着他的手,潮湿的雾气缠绵左右,海上的清风包裹着我们,浮动在他想要捉住我裙摆的手旁。潮水流连在脖子颀长的鸟儿边,我们的脸都像是要被爱卷走的模样。只穿着白色里衣的他湿漉漉的,在逐渐垂落的天色中变得模糊,模糊到执拗,执拗到每一寸骨骼。我想,他一定是从浪花里走来的。他粗踹着鼻息的轻笑告诉我,若是此时他要拉着我往深海里走去,那我就往深海里走去。

夜里天幕青黑,海边的灯塔总是只身孤影的。我们可以在塔上升起若有似无的柴火,仅仅陪在彼此的身旁。我偎在他腿上,他攥紧我的手,火焰跳动在我们的影子间,摇曳消融,至死方休。醉醺醺的夜间的风徘徊在他半敞的领口,我们一起露营,一起看星星。一起远眺着神秘又瑰丽的海平面,从塔底一路延伸,延伸到大洋彼岸夜间卷起的浪花,没过了哪对情人的脚踝。一起期待下一个清晨,期待潮湿海平面上未破晓的天空,期待六点钟的吻。

还想去苏州的小镇,夜里市井灯火,喧闹却又安心。我们一起河上泛舟,水面的浮光都温暖到羡煞旁人。小船里烛火微惺,是类似于陈年酒窖里那样万种风情的泽调。我穿着火鹤花炽裂鸟那样红到灼伤的嫁衣,他好看的手温柔的挑起我的盖头。他轻轻缓缓地帮我戴上戒指,手指搓在我的手心上,唇畔的笑意温温润润,像收不住似的在我耳边低语,低语着好听的情话,还有新人们的盟约,喃喃絮絮的,我可以想象到他弯起的眼里的那些绕指的柔情,像是烟雾缭绕的晨溪,美到渺茫的样子。

那一刻我一定满足到想哭——这荒莽天地间明明可以使数不尽的人儿容身,却又一副好像只有我们两人的模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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